在虚拟货币圈,有这么一位不走寻常路的90后,年纪轻轻就在名利场上声名鹊起,身上的头衔更是一个接一个。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新概念作文奖得主、南方周末实习生、亚洲周刊封面人物、北大毕业生、宾夕法尼亚硕士、马云门徒、波场TRON创始人、格林纳达(Grenada)常驻世界贸易组织代表、特命全权大使...
因为种种“割韭菜”的骚操作,他人送外号“孙割”,还是圈内第一个放巴菲特鸽子的“奇人”。
就在不久之前,他被美国美国证券交易会(SEC)起诉涉嫌诈骗,正当大家纳闷他跑去了哪里,4月10日,孙宇晨本人在推特发推表示按捺不住思乡之情,即将回国。
网传截图显示,有香港当地的网友自发组成了“打孙狗”联盟,吓得孙宇晨准备花8万元请最好的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过此事是真是假未可知,仅是网传,很可能是恶搞。但也足以见得网友们对孙宇晨本人的“恨”和“怒”。
在33岁的人生里,孙宇晨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戏,精彩程度比电影还要胜上几分。
法外狂徒
坊间传闻,孙宇晨曾一夜赚3亿美元。
这件事则源于2021年5月19日,孙宇晨持有的价值1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64亿元)的以太币暴跌,距大爆仓还剩2分钟的时候,孙宇晨反手投入3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9亿元)进入市场,第二天,市值反弹,他投入的抄底资金一晚上赚了3亿美元。
认识孙宇晨的人都知道,他善于用各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赢取暴利,另一方面,他也是一个极其会营销的人。
这些技能让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名利场的灰黑色地带,赚得盆满钵满,但利润越大,风险也越大,一不小心就玩脱了。
今年3月份,孙宇晨被美国证券交易会(SEC)起诉。根据SEC的指控,孙宇晨涉嫌的罪状有两个。
一是涉嫌操纵市场,在2018年4月至2019年2月期间,孙宇晨让其员工操作两个账户,通过“左手倒右手”的方式,伪造了大量的虚假交易,营造出TRX成交活跃的假象。非法交易所用的TRX全是孙宇晨提供,他本人则从这些非法、未注册的TRX发行和销售中获得了约3100万美元的收益。
二是涉嫌欺诈投资者。孙宇晨花钱邀请多名网红明星在社交媒体给TRX和BTT带货,用网红明星的影响力诱导其粉丝购买持有虚拟货币。然而粉丝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偶像只是拿钱办事,并不是真的看好这些虚拟货币。
这下,不仅孙宇晨被起诉了,连收钱干活的8名明星网红也被一同告上了法庭。
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遭受到美国FBI的注意,身上牵涉了大堆罪名:电汇欺诈、阴谋或意图进行电汇欺诈、诈骗、洗钱、发行未注册证券并撒谎、协助和教唆犯罪。
若是这些罪名都成立,等待孙宇晨的,将是以年为单位的牢狱之灾。
面对FBI的指控,孙宇晨义正言辞在微博上澄清:“如果部分无耻美国外媒继续对我进行无底线的造谣,我不排除以竞选美国总统的手段进行反制!”
听起来有些疯狂,但想制裁他,也没那么简单。
只要有利可图,名声、国籍、身份在他这都不是问题,天资聪颖、野心勃勃的孙宇晨,总有法子为自己找好后路。
有人说,他是有一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倔强在身上的。
三本到北大的逆袭
1990年,孙宇晨出生于青海西宁,随后跟随父母辗转多地,先后在广州、深圳等地生活过,最后去了惠州的某个小镇。
生活在小镇的少年,从小就对周遭的事物有着超乎同龄人的认知,他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梦想。
广东的夏天燥热无比,街口的书店里有全天候的空调,这是小时候的孙宇晨最喜欢待的地方。为了蹭上凉爽的空调,他经常一待就是一天,这也养成了他爱看书的好习惯。
小学三年级时,孙宇晨的父母离婚,母亲出国去了意大利,父亲日日酗酒,孙宇晨成了没人管的孩子。
初中的时候,他一度沉迷网络游戏,总爱趁着父亲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家门,一玩就是一晚上,等到天快亮了父亲醒来前赶回家。
高中时期,孙宇晨对网游的热情渐渐降低,某次接触了王小波的作品,他开始对小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为了看小说,他逃掉了所有能逃的课,每日沉浸在文学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这也使得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常年稳居”倒数第十“。看着他的成绩,老师预测他只能考上三本。
孙宇晨并不在乎自己的考试成绩,甚至还公然叫板应试教育。他认为应试教育和文学理想是完全对立的,为此他还故意在语文考试时只写作文,在英语考试用中文答题,在历史考试填空时,反面人物一律填班主任的名字,正面人物则填上自己的名字。
在班上同学都抱着认真学习,考个好成绩的想法时,孙宇晨坚信自己不是寻常人。他想上北大,知道自己分数不够,他就想办法寻找不只靠高考成绩上北大的方式。
当时,新概念作文大赛有自主招生的资格,高二、高三的学生拿到一等奖即可参加清华北大等7所名校的自主招生,优秀者还可以免去高考直接保送。
瞅中了这一机会,孙宇晨花心思研究了往届的获奖作文,在高考失利后报名参加了北京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和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但遗憾的是,他失败了。
失败的孙宇晨不甘心,于是痛下决心第二年再战。此时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取消了保送的资格,但获奖者可以参加自主招生,获得降分录取的资格。
靠拿一等奖保送的心愿泡汤了,北大的分数线对当时总分只有400分的孙宇晨来说太远太远。但孙宇晨不信这个邪,第二年他一举拿下了新概念作文比赛的一等奖,以高考总分650分的成绩获得北大降低30分的录取资格,成功进入北大中文系。
这一次的成功,让他体会到了不走寻常路的快乐。
上了大学,孙宇晨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与同学的差距,成绩一直在班上垫底,考上北大的意气风发一下子荡然无存,他不甘心。于是在大二时,他决定换一个赛道,自降一级到历史系从头开始。去了历史系,不出所料,他在第一学年就拿到了绩点第一。
一路从小镇考上北大,孙宇晨的人生到这里都无比励志。他在刚上大一时还给《萌芽》杂志投稿过一篇名为《一道论证题》的文章,讲述自己用一年的时间从三本的成绩逆袭到北大的故事,以此向人们证明“高中可以用一年的时间弥补任何的遗憾,只要你下定了决心”。
追求成功无可厚非,但对孙宇晨来说,名和利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轻松赚大钱
大学期间,孙宇晨去香港中文大学交换了一个学期,在这里,他遇到了导师陈建民,思想也随之改变。
大四那年,孙宇晨进入《南方周末》做实习生。在实习期间他开始模仿胡适的写作方式,创办《每周评论》栏目,大肆批判社会现实。在文章的末尾,他隐去自己实习生的身份,落款“孙宇晨于《南方周末》新闻部”。
为了出名,他以北大历史系学生的身份,直指北大的制度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引起了港台媒体界梁文道、李敖等人的关注,也逼得北大校长不得不出来公开道歉。
因为这一敢于反抗和发声的做法,孙宇晨还和蒋方舟一起成为了《亚洲周刊》的封面人物。随后,孙宇晨就将自己的微博认证和人人网网名都改成了“亚洲周刊封面人物”。
虽然大胆抨击了北大的制度,但孙宇晨也害怕自己会被学校开除,于是他申请提前毕业,用一年的时间将两年的课程和论文完成,顺便考了托福和GRE,成功申请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读研。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孙宇晨先和同学一起创办了网络杂志《新新青年》。杂志发行期间,他发表的一篇文章《老兵不死,一九四九》被举报抄袭,杂志只能停刊。
之后他又瞄准了自媒体的风口,召集同学一起拍摄视频节目《留美三人行》,多条视频被推上了视频网站首页,但赚到的钱并不多。
多次尝试无果,孙宇晨将目光投向了商业领域。他选修沃顿商学院的课程,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还另外申请了数十家金融机构的实习,但都落选了。
最后抱着多认识些有钱人的心态,他加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投资协会。在这里,他跟着协会成员学会了加杠杆炒股,并试着投资特斯拉、360、唯品会等企业,又去炒比特币,均获得了高额收益。赚快钱的快乐让孙宇晨很是上头。
孙宇晨的任督二脉好似一下子被打通了,他对数字货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2013年,他加入Ripple。短短几年时间,在同期的竞品都死光的情况下,Ripple发行的瑞波币(XPP)一度成为全球市值排名第三的数字货币。
在美国赚了一大笔钱,周宇晨顶着Ripple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的身份回国,不断打造自己“90后创业者”的人设,推出了一款主打陌生人交友的产品——陪我APP。
但很快“陪我”就因为游走在色情边缘被新华社点名批评,孙宇晨觉得运营APP实在耗时耗力,还不能短时间内赚到钱,于是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比特币上。
2017年,沉寂了3年的比特币市场开始回暖,孙宇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风口,火速创建了区块链项目波场TRON,并担任CEO。
营销鬼才
波场TRON营运期间,孙宇晨很清楚自己的团队的主要生产力并不是技术,于是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营销上,至于代码和白皮书,能抄就抄,能复制就复制,能改则改。
通过营销,孙宇晨成功为波场拉来了6亿的融资。但投资者们却不知道,他们投资的波场TRON团队仅有5个人,而懂区块链技术的只有一个人。
好巧不巧,波场创立没多久,国家七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公告中明确要求禁止代币融资,已经发行虚拟货币的需要退回。
禁令发布之前,孙宇晨就已经完成了虚拟货币的发行销售,到手的资金岂能还回去,他果断选择不退。一周之后,他连夜搭机逃往韩国,并在几个月后抵达美国旧金山,再也没回国。
迫于各方的压力,孙宇晨还是清退了代币和融资,这才让波场活了下来。几个月后,在孙宇晨的营销之下,波场币暴涨200倍,至2018年1月初,已经由一开始的1分一枚变成了2元一枚。
乘着这个东风,孙宇晨抛售了60亿个波场币,套现3亿美元。受到抛售的影响,第二天波场币价格暴跌20%,之后一路下跌,一夕之间让无数人赔得倾家荡产,而孙宇晨却赚得盆钵满银。
钱赚到手了,名气随之而来,孙宇晨成为了币圈新贵,他格外享受聚光灯下的名利场,也十分擅长发挥自己在营销上的才能。
马云刚建立湖畔大学时,孙宇晨就成为了第一届学员中唯一的90后。湖畔大学的入学条件很苛刻,能进入的学员均需具备足够的创业经历和耀眼的业绩。与孙宇晨一同入学的学员就有优米网的创始人王利芬、俏江南CEO汪小菲、36氪创始人刘成城等。
因着这一层经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孙宇晨都以“马云门徒”自称,在媒体采访时,他声称与马云“相见恨晚”,这个人设让他在网上收获了极高的人气。直到被阿里巴巴警告,他才放下这个称谓。
人设打造完了,热点当然也不能放过。王思聪做熊猫TV亏损,他站出来说可以帮忙还债;OFO深陷财务危机时,他表示可以帮戴威退押金;滴滴股价暴跌,他豪爽地说可以出资100亿美元收购滴滴;网易曝出患病员工被裁员,他声称可以为患病员工出全额医疗费...
大话先撂下,至于有没有实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靠着这些热点事件,孙宇晨成功打响波场币的知名度,让其涨幅水涨船高。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过这么一段辩解的话:“我们这种初创公司,说白了还是太low,只能靠老板狂出台,狂做PR,才能吸引投资者注意,不然靠什么跟大公司们拼?三个月没动静,就被干死了,吃相是很难看,但是没办法。”
要说他最出名的营销,当属2019年花456万美元拍下与巴菲特的午餐,成为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第四位中国人。
“巴菲特午餐”,即指和股神巴菲特在纽约知名的牛排馆共进午餐的活动,这项活动自2000年起,每年拍卖一次,于2003年起转为网上拍卖。
历届成功拍下“巴菲特午餐”的商业人士,在与巴菲特用完餐后都成功让公司的股价获得了不错的涨幅,可见这顿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众所周知,巴菲特本人一直对虚拟货币持谨慎态度,并不看好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他曾称其为“老鼠药的平方”,“吸引骗子的错觉”。于是,来自虚拟货币圈的孙宇晨与巴菲特的这顿午饭,还没开始就备受关注。
但孙宇晨偏就不按套路出牌。2019年7月23日,孙宇晨在微博上发文表示因突发肾结石治疗,不得不取消与巴菲特的午餐会面。一直到7个月后,他才与巴菲特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的一个私人乡村俱乐部,以晚餐的形式完成了这场饭局。
靠着这次营销,孙宇晨多了一个“第一个放巴菲特鸽子”的称号,而他发行的数字货币波场币,在这次饭局之后瞬间暴涨超13%。
一场场闹剧落幕,外场观众看了个热闹,孙宇晨和他的波场币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狂欢。
狡兔三窟
孙宇晨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一边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蹦迪,一边又总能有各种各样的法子顺滑开溜。
2019年7月,在宣布取消与巴菲特的午餐会面之后,孙宇晨便陷入了“洗钱”、“非法集资”、“边境控制”等一系列的指控。
他利用大幅套现的方式,告诉用户只要拥有波场币就能够获得高额收益,让用户对其低风险、高收益的说法深信不疑,于是大量买下波场币,不断发展下线。直到半年之后,玩不下去了,才紧急关闭波场社区,一瞬间,几十万人投入的资金全部打水漂。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欲追责,孙宇晨本人已经逃到了国外。
指控他最多的,当属美国科技圈的知名媒体《The Verge》,而其中指控最大的,是孙宇晨涉嫌的内幕交易。
2017年,国家发行禁止代币发行的禁令后,大赚一笔的孙宇晨飞往韩国后去了美国旧金山,在当地成立了一家新公司。而他在北京的波场TRON总部就有一个专门做内幕交易的团队。
每当有利好消息放出的时候,孙宇晨就会指示这个团队快速购买虚拟货币,当价格飙升之后,又迅速卖空以获得高额利润。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断割韭菜的行为不太妥当,孙宇晨早早就开始为自己谋划新的身份以逃避制裁。
2018年,孙宇晨带着团队见了马耳他的总统和经济与工业部长,以投资100万美元的条件获得了该国公民,之后他又弄到了加勒比群岛圣基茨和尼维斯的公民身份。
2022年6月,孙宇晨成为了加勒比岛国——格林纳达常驻WTO大使。若不是孙宇晨,很多人甚至连这个国家的名字都没听过。
据悉,格林纳达总面积为344平方公里,人口约11万人左右,国家常年依靠投资移民项目创收,在2017年12月,欧盟曾宣布将格林纳达列入避税天堂黑名单。
同时,格林纳达是英联邦成员国之一,可以在全球140多个国家免签。这也就意味着,孙宇晨可以凭借这重身份,获得外交豁免权。
之后,孙宇晨又将目光放在了数字货币交易所上,2022年10月,孙宇晨进入Huobi Global全球顾问委员会,成为火币实控人并将其改名为“火必”。
然而过了没多久,在今年1月份,火必的员工出来维权,指控其大规模裁员、取消发放年终奖、取消福利待遇,还将员工的工资以数字货币的形式代替法币支付。
有疑似火必的员工在工作群激动发言:“我也知道当前全球经济都处于萧条状态,火必管理层不得不开源节流。我可以理解没有年终奖。但是无法接受毫无理由的全员换U……我坚决反对强制转U,并将对抗到底……”
如今虽然受到了美国SEC的指控,但孙宇晨的活动并未受限,前几天他还抵达香港参加了首届Web3节盛会,并表示火必将全面布局香港。
一切问题,在孙宇晨这,似乎都不是事儿。
孙宇晨是个争议不断的人。他习惯在聚光灯、营销和炒作里游刃有余,在舆论和名利的漩涡中沉沦,他聪明绝顶又疯狂至极。
都说人生如书,书有两面,人却有千面,在孙宇晨33岁的人生之外,还会解锁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和疯狂的举动?或许,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